晋凯同侪同登岱先雨后晴乐融融-律师园地-山西晋凯律师事务所

晋凯同侪同登岱先雨后晴乐融融

——山西晋凯律师事务所甲午孟夏出游纪略作者：张军

岁月不羁，朝暮匆匆，掐指算来，所内集体赴山东旅游，登临泰山归来一晃竟有许久，一直觉得应该写点什么，一者是为了表示对岱宗承载的浓重文化的敬慕，二者是为了对泰山给我们全所的特殊的礼遇表示感谢。

当初（山西晋凯律师事务所）所内确定泰山的时候，心里还曾嘀咕了一下，其时已适多雨季节，该不会与当年李健吾先生一样来一次雨中登泰山吧，心里想了，还在QQ群里面发过他的《雨中登泰山》这一篇文章，为的是让大家伙增加点心理基础，深化这次旅行的文化底蕴，提示旅游的层次和效果。但是这个举措，却成为我愧疚的缘由。

带着浓厚的期冀，全所人员一行二十余众，从吕梁站上车，分别以喝酒打牌等不同的娱乐方式，在车厢里度过了一个快乐愉悦的夜晚，到得凌晨五时许，睡眼惺忪中，乘务员唤醒换票，说泰山站到了，于是人们从美好梦境中醒来，再次捡拾起激动的心情，迈出车门，双脚踏上几乎能嗅到孔孟衣袂香味的齐鲁大地，可是眼前的烟雨朦胧，却无疑地成为前半截旅行的基调和背景。

看到这满天细雨，心里无形中产生了一丝愧疚，心里想该不是自己的原因一语成谶，给大家带来麻烦吧，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，这细雨天气，非但没有扫兴，反倒是给我们增添了诸多兴致。此次泰山之游显得更为饱满和意兴隽永。

一起用过早餐之后，在导游指导下购买了一次性雨衣，有红有绿，色彩缤纷，穿上后行走虽不甚方便，五彩斑斓的倒别有意思。穿戴停当便出发登岱。

没过多久，我们已经站在天外村广场12根龙柱前了，岩岩泰山赫然在目，让人想起杜甫《望岳》中的经典名句：“会当凌绝顶，一览众山小”，我告诉自己，这，就是被古今文人墨客称颂的泰山，他泰山居然已近在眼前了。

“东西南北只是平铺着弥漫的云气，在朝旭未露前，宛似无量数厚毳长绒的绵羊，交颈接背的眠着，卷耳与弯角都依稀辨认得出。”“玫瑰汁、葡萄浆、紫荆液、玛瑙精、霜枫叶——大量的染工，在层累的云底工作无数蜿蜒的鱼龙，爬进了苍白色的云堆。”徐志摩如此描述当年日出前的泰山。

“悬崖崚嶒，石缝滴滴，泉水和雨水混在一起，顺着斜坡，流进山涧，涓涓的水声变成訇訇的雷鸣。有时候风过云开，在底下望见南天门，影影绰绰，耸立山头，好像并不很远；紧十八盘仿佛一条灰白大蟒，匍匐在山峡当中；更多的时候，乌云四合，层峦叠嶂都成了水墨山水。”那是李健吾当年雨中的泰山。但是这样说的话，今天的雨似乎太小了。

为了兼顾年长者，决计车行到中天门再开始攀爬，并确定如果感觉体力不支的，可以选择乘坐缆车上山，旅行车车把我们送到中天门。我们把中天门作为登泰山的起点。导游告诉我们，这样的话，从这里到南天门，两个小时足够了。旅行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攀援，在密林深处穿梭，在如轻纱似的雾气中遨游，透过雾气弥漫的车窗，隐约可见高大厚重的山体，山黑魆魆的，在雾气中显得益发神秘莫测，山体与大树一起浸润在浓雾之中，看不到很远，心里想，当年李健吾先生登山之时，开发程度应该与现在差别很大，其所言岱宗坊、红门、七真祠在我们安逸的乘车过程中以省略号的感觉一带而过，与我们算是错过了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年逾花甲的李律师却始终独力攀爬，且从未言累，接下来的活动中丝毫委托后腿，令我们这些后生者感喟不已。

下得车来，根据事先查好的旅游攻略，同事们有的配置了竹杖，看着这些辅助过不少人的竹杖，油然想起的是苏轼的“竹杖茅鞋轻胜马，谁怕，一蓑烟雨任平生”心中似乎增加了些许的豁达与豪迈，但是这时雾气益发浓重，可见度唯有七八米的样子。

路遇挑山工，挑着十多箱子的东西，健步如飞，感喟不已，感觉他们才是泰山的主人。与此相与辉映的是一些树，一些“吸翠霞而夭矫”的松树，他们把根扎在悬崖绝壁的隙缝，身子扭的像盘龙柱子，在半空展开枝叶，像是和狂风乌云争夺天日，又像是和清风白云游戏。有的松树望穿秋水，不见你来，独自上到高处，斜着身子张望。以其形态之美把人的心灵带到一种崇高的境界。

到得升仙坊，益发云雾缭绕，湿气越发浓重，找了一块塑料布遮住相机，继续拍照。

过了南天门，看到有出租线衣、棉大衣的招牌，而身上尚未觉冷，心下不以为然，但是没走几步，风突然大了起来，寒意陡生，觉得还是本地人对山形山势及自然规律揣摩的细致入微，做起生意来自然击中肯綮，但终于也没有租。

在无边的迷雾中拾级而上，看不到很远，甚至也看不到更多的路边山崖上的碑刻及路标，就这样迷迷茫茫的走着，台阶很多，就像走不完似的，一直向上向上，山不算险，但是这样的高度还是形成了心里上的压力，不知何时才能走到，如果没有下山的游客作为参照，心里的压力会大更多。

接下来，豁然跳入眼帘的就是天街的牌楼，想起了郭沫若的天阶夜色凉如水等词句，但是明显的，天街远比李健吾先生的描述的要宽的多，而且招牌明显，不需要摆个笊篱、一对鹦鹉、一根棒槌什么的来作标识，路也很宽，各种店铺鳞次栉比，

低头望望走过的山路，心里想的是自己居然也上来了。心里充满着征服的喜悦。

古诗人形容泰山，说“泰山岩岩”，注解人告诉你：岩岩，积石貌。的确这样，山顶越发给你这种感觉。有的石头像莲花瓣，有的像大象头，有的像老人，有的像卧虎，有的错落成桥，有的兀立如柱，有的侧身探海，有的怒目相向。有的什么也不像，黑忽忽的，一动不动，堵住你的去路。年月久，传说多，登封台让你想象帝王拜山的盛况，一个光秃秃的地方会有一块石碣，指明是“孔子小天下处”。有的山池叫作洗头盆，据说玉女往常在这里洗过头发；有的山洞叫作白云洞，传说过去往外冒白云，如今不冒白云了，白云在山里依然游来游去。晴朗的天，你正在欣赏“齐鲁青未了”，忽然一阵风来，“荡胸生层云”，转瞬间，便像宋之问在《桂阳三日述怀》里说起的那样，“云海四茫茫”。是云吗？头上明明另有云在。看样子是积雪，要不也是棉絮堆，高高低低，连续不断，一直把天边变成海边。于是阳光掠过，云海的银涛像镀了金，又像着了火，烧成灰烬，不知去向，露出大地的面目。两条白线，曲曲折折，是濑河，是汶河。一个黑点子在碧绿的图案中间移动，仿佛蚂蚁，又冒一缕青烟。你正在指手画脚，说长道短，虚象和真象一时都在雾里消失。

云步桥

走上云步桥，“云步桥”三个大字迎面而来，笔划圆润，入石三分。民国26年杨承训题。人在桥上，思接千载，颇有云中漫步的感觉。

总以为十八盘回环曲折，望不到尽头。没想到南天门已在头顶，看得到，却要走半天才到。导游告诉我们，“十八盘”系“十八盼”之讹误，当年轿夫上山之难，每走十来步要有个歇脚的平地，然后再盼着下一个歇脚的地方。果然，每走十来步就有个可置放轿子的平地。可是看过去好像不止十八“盘”呢。路导说是不止十八“盘”，有道是“紧十八，慢十八，不紧不慢又十八”，哦，原来是三个十八盘呢，这还差不多。

十八盘据说长不足千米，垂直高度却在四百以上，1643级台阶呢，还真是一种挑战，要不是同事一路帮着提包，恐怕不是那么快就能到了南天门的。“心还在跳，腿还在抖，人到底还是上来了。低头望着新整然而长极了的盘道，我奇怪自己居然也能上来。”站在南天门，真有高与天齐、羽化登仙的感觉。

进了南天门，迎面是一座大殿，题名“未了轩”，心想大致是出自杜甫的诗句“齐鲁青未了”，据说内有明代所铸东岳大帝神像。后来又在未了轩左右建了东西配殿，这些建筑同南天门一起构成了一个顶多十步见方的院落，游人在这里可以稍事休息。

“远远的街灯明了，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。天上的明星现了，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。”儒雅的曹律师情不自禁地吟起了郭沫若的《天上的街市》。对，天街。我们走在天街上了。只是白日的天街还体味不到郭沫若诗中的意境。

过了天街，又有“五岳之尊”鹤立群石之中，周围没有一棵树，只有草嵌在石缝中。而“凤凰山”“气通帝座”也在群石之中影影绰绰。到处都是裸石，还是再回顾一下当年李健吾在天街的情景吧：“我走在天街上，轻松愉快，像一个没事人一样。一排留宿的小店，没有名号，只有标记，有的门口挂着一只笊篱，有的窗口放着一对鹦鹉，有的是一根棒槌，有的是一条金牛，地方宽敞的摆着茶桌，地方窄小的只有炕几，后墙紧贴着峥嵘的山石，前脸正对着万丈的深渊。别成一格的还有那些石头。古诗人形容泰山，说“泰山岩岩”，注解解释：岩岩，积石貌。的确这样。”笊篱、鹦鹉、棒槌、金牛都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商号牌匾，有一个匾写着天蓬等字样，让人联想起猪悟能来了。

接下来是唐摩崖石刻。唐摩崖又以《纪泰山铭》为主体，《纪泰山铭》系开元14年唐玄宗笔迹，也可以看作是这位风流皇帝给上天的述职报告。字体遒劲婉润，端庄浑厚，公认为汉以来帝王摩崖石刻之最，也是唐隶的代表作之一。上有后人旁批“天下大观”，信哉斯言！这大概又是大观峰的来历吧。玉皇顶北边有又丈人峰，丈人峰其峰状若老人，只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。相传唐玄宗封禅泰山，权臣张说借此擢升其婿，时人戏言“此乃泰山之力也。”其后，人或称岳父为“泰山”。

正在这时，突然感觉光线瞬间明亮起来，抬头一看，原来是云开日出，霎时间乌云尽散，丽日当头，但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太阳比别处要厉害的多，于是女士们开始考虑防晒，心里感觉这岂不是上天的恩赐，是要让我们游得更有深度，更有内涵，攀爬贯高下，一游连阴晴。这样的礼遇并不是所有登泰山的人都能遇到。

于是兴致勃勃继续攀爬，一路依然是石刻相随，且意境似乎也渐渐高远。

玉皇庙在玉皇顶，是泰山离天最近的地方。“古登封台”系乾隆年间遗迹，“惟天在上”系顺治年间翰墨，“天左一柱”“泰山极顶”亦各有千秋。另有无字碑，长方柱，高5.2米。相传汉文帝封禅所立。两边有张铨、郭沫若诗碑。

玉皇顶周围还有许多题刻，唐宋的，明清的，民国的，也有当代名家的。“置身霄汉”，“星辰可摘”；“昂头天外”，“山河一览”；“天地同攸”，“呼吸宇宙”；“仰观俯察”，“静观自得”。“御霜”是艺术家的风骨，“哀愚”是思想家的襟怀，“烟横云倚”是文学家的意境，“国泰民安”是老百姓的愿景，“泰岳高耸万山从”是政治家的浩然正气，“挟泰山以超北海”是诗人奇思妙想。“果然”二字颇值得玩味，它把书生的一派天真烂漫气给活画出来了。另有民国16年丁卯仲秋无名氏小诗一首：“眼底乾坤小，胸中块垒多。峰头最高处，拔剑纵狂歌。”胸中块垒，拔剑狂歌，这小生心底一定有郁郁不平之气。